你彤思纬不定势

我的桃花为周开

【临师||纬钧】似曾相识燕归来

(写在前面:看完坤宁原著激情产出,谁管剧改成啥样,先让我爽了再说

cp:燕临×齐师兄,依旧沿用齐岱泽的名字,其余都是单身狗。

一些出场人物:密逃岛众师弟,太师谢危和侍卫刀琴剑书,先皇沈琅,皇帝沈玠,锦衣卫总领周寅之,定国公萧远,和亲鞑靼的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其他未定

背景:皇帝沈琅把燕家抄家流放后某日宫中莫名暴毙,皇太弟沈玠继位,和亲公主沈芷衣被害于鞑靼,鞑靼进犯大乾,沈玠无奈起复燕家,燕临领兵驱逐鞑靼还朝,身边还跟了一位神秘人物,而后,宫变。)


—1.还朝—

谁能与燕临骑马并驾?

满朝文武都摸不着头脑,如今燕家在世的不过燕世子一个,此次驱除鞑靼后燕家声望更高,能在三军前与他并驾齐驱的……

燕临先下了马,动作如行云流水,下马后并未在意城门口代天子相迎的满朝文武,而是来到另一匹马前:“夫人,下来。”说着便伸手去抱那米色外衫下遮住的纤细腰身。

城楼上,谢危不着痕迹地蹙眉。

那“夫人”竟是半点不曾害羞,顺势放了缰绳踢了脚蹬,被燕临抱下马,稳稳立于地面才道:“阿临,大人们等着呢。”

刚刚你怎么不劝!

众大人无语望天。

还是锦衣卫总领周寅之闭了闭眼后上前一步,将绣春刀拄地单膝跪地:“下官周寅之,代天恭迎世子还京勤王!”

而后面文武皆跪:“恭迎世子还京勤王!”

燕临并未接话,径直拉着“夫人”向前,城楼上的谢危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笑意。却见燕临径直经过了周寅之,寒光一闪,人头落地,待燕临收刀时后方文武才发觉——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刀?

不对!

“总领大人!”

燕临迎风而立,若无其事地踢了周寅之尸身一脚,把那倒伏的无头之躯踢向众文武面前:“勤王么,总得将贼子斩杀才算是勤王,众位大人说是吧?”

“燕世子!你——”

燕临手一挥:“奉乐阳长公主灵驾,入城。”

剑书微微一怔:“先生,世子这是……”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啊?谢危沉默,燕夫人…有些意思。


—2.试探—

没两日燕小侯爷带回了个男夫人的事就传得街头巷尾全都知晓了。早在燕临入京前就猜测他还朝后必然对皇室发难的官员中已经有不少心思活泛的要将女儿嫁过去,即便燕临不登位也必然会把控皇家权柄,嫁过去就是一飞冲天的人上人,谁不眼红?

可千算万算没人算到,燕临竟有这般嗜好?还公然带了男夫人回京?便是消息最灵通的也不曾在军中打听到这位夫人是什么人,包括共事的谢危。

“真是怪了,先生,您说这燕夫人还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剑书对此觉得莫名其妙,安插在燕家军中的人回报说这位燕夫人是在大军到真定府时突然出现在帅营中的,到来时一众将士还将人当做细作,是燕将军自帅营出来喊他夫人才罢了手。

“真定府距京城一日距离,为何不报?”刀琴不满道。

“并非属下们不想报啊,是燕将军扣下了鸽笼,又严令不许任何人出城,有人带着您的牌子出去,当即就被斩了。”

“小侯爷可有解释?”剑书追问。

“燕将军私底下是对兄弟们说,军令如山,若是开了这个先河,日后便无法管底下的人,兄弟们觉得距京城不过一日了,谅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便……”

“杀了吧。”谢危淡漠道,打断了这人的话。

刀琴一怔,随即一刀抹了此人的脖子,剑书尤不知发生何事,刚想问道便被刀琴拽出了门——连带那尸体。“先生为何不问了?”剑书想不通,刀琴瞥他一眼:“此人对燕世子的称呼是燕将军。”

剑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先生的人向来喊的是小侯爷或燕世子,何时当着先生的面喊过将军?

然而引起全京城好奇的燕夫人此刻却在燕府随意地斟了杯茶抱着茶盏同燕临戏谑道:“你将他派去不是断他活路么?”燕临手里也抱着同样一杯茶,呷了一口:“嗯,的确如此。”

“你这人,将我身世藏着做甚?没得引起那些麻烦窥伺。”

“姜太公钓鱼罢了,试探一下我这个表兄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待人回报说太师府拖了个死人去乱葬岗,燕临莞尔:“果然如此。”

他的谢先生,表兄,太师大人,对他已经有杀心了呀。

“阿临你为什么觉得谢太师会杀你?”齐岱泽不禁好奇,按说这燕家是谢危外家,生养之恩,二十年寻觅之情,抄家后的维护,养兵起兵的资助,哪一样不是感情深厚的样子,怎么就突然叫燕临看出来了?

“夫人,抄家本不会有的,”燕临一双俊眼低垂着,看向盏中茶,一点浮沫在盏中打着旋儿,最后归于平静,“父亲也不会死。”

但凡谢危记着这外家,本就不会算计他们抄家没族,算计他对沈氏皇族生恨,即使一定要抄家,那些打点的银两为何早不送晚不送,偏在燕牧病死了才送?

沈氏皇族可恨不假,谢危又完全无辜么?

但他对谢危没什么想法,左右只要他不给谢危的大计添乱子,谢危也不会动手。论谋算才华十个燕临也不及谢危,但是他有美眷在怀,日后只管当个不理政的大将军王,谢危还非要动他不成?

反正谢危心里那个是一辈子都不想跟他搭上关系,燕临又笑着呷了口茶:“夫人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全然忘了方才齐岱泽甚至没把茶叶冲开,“夫人只管随意出府玩便是,没人会不长眼动夫人的。”在谢危查出“燕夫人”真实身份之前他不会找上门,而其他人么,根本不敢。


—3.旧事—

直到深夜斫琴堂亮起烛灯,剑书突然一拍脑门:“不对啊!”刀琴差点被他震聋,没好气地:“不对什么?”

“那人方才从军营出来,营中自然都是称燕将军的,如果只是他叫惯了一时没改过口呢?他说的可都是燕将军,没听过一句将军。”剑书一语道破了这个破绽,谢危正提笔写着什么,闻言顿住,一滴墨落在刚写好的字上,晕开一片纯然的黑。

许久才道:“倒是小看他了。”

“在想什么?”夜深人静两人躺在榻上时,齐岱泽瞧着燕临有些沉闷,开口问道。燕临定定地瞧着他:“在想如果当初你知道救了我会有这么多麻烦,还害你离开密逃岛,会不会就不救我了?”齐岱泽呵呵一笑:“你觉得答案是?”

“不会。”燕临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欢喜盛满眼里快要溢出来,“因为我当时是被刺客围攻的,你肯定知道我是个大麻烦,”他捧着齐岱泽的脸,“但你还是救了,因为我好看!”

这倒不是燕临自吹自擂,实在是齐岱泽每每觉得他麻烦,便赌气道他:“早知你是个麻烦精,就不该因为看上这张脸救你!”

长此以往,燕临也学了几分坏心思来,也拿他自己靠脸得救这事调侃齐岱泽,两人乐此不疲,好些年都没有厌倦这样的互怼。

齐岱泽不由想起,那年离岛采买,恰逢正月十六开市,街上热闹。

随后便瞧见燕临满身血迹上了百尺楼,后面还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那惊鸿一瞥实在亮眼,不等他想清楚利害便不由自主跃上百尺楼那人消失的房间,抱着身受重伤的小侯爷滚进了百尺楼的墙壁夹缝里。

百尺楼是密逃岛的产业,齐岱泽作为大师兄自然是无有不知,那夹缝虽小,却恰恰隐在床榻与墙壁死角间,谁会想到暗门不在床底却在床面之上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燕临方谢过这位不期然救他一命的小郎君,没想到小郎君一句话噎得他直接将后面的“以后有事去西北军营报燕临的名字,临定当报答”吞了回去:“当以身相许?”

一段“孽缘”就此结下。

实话说,这不过是一段见色起意。

巧的是,起意的不止齐岱泽一个。

不然也不会在被齐岱泽噎了句以身相许后怔忪一瞬便从善如流地答:“好吧,夫人。”

“夫人怎的走了神?”燕临吻了他一下,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脸色微红:“你还不是一样的看上我,谁比谁有内涵呢?”

燕临爽朗大笑:“夫人,燕临本就是个肤浅人,看上一张芙蓉面,还恰好被对方瞧上眼,还要什么内涵?”

齐岱泽欲踢他:“你这坏胚…?做,做什么?”踢出去的脚已经被燕临握住小细腕子,被拉扯着门户大开的模样,燕临趁机握住他另一只脚腕:“夫人,我这坏胚当然是做你了,不然还能做谁。”


—4.宫变—

沈玠早早就料到了燕临回来不是为了同他叙旧,因此燕临敬那杯酒时他痛快喝了,随后才问:“燕卿可满意了?”

燕临丝毫不躲闪:“臣没能亲手葬送了先皇才是最不满意的。”沈玠惨笑:“子代父过,弟代兄过,道义所在罢了。”燕临睫羽微垂,久久不语,沈玠阖眼感受着腹中烧起的剧痛,鲜血自嘴角淌下:“早在听闻燕侯爷病逝,本王便想着,皇家与燕卿家最后的情分也要没了,他日外敌入侵,燕家起复,朝廷安敢再用?本王没能救皇姐,也没能阻止勇毅侯府被抄,忠良远去,佞臣横行,谁能救得我大乾?燕兄,本王懦弱,便是成了朕,也……倘若他日燕兄登位,万万……”

燕临终究不忍,出言打断他的自贬:“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先皇在位时赋税年三成,户部尚为赈灾发愁,如今赋税年二成,户有余粮,国库充盈可应百万军,谁能说皇上不好呢?”

“便如此好,也挽不回燕兄的忠心。”沈玠吐了一口,满地鲜红,“燕兄,太师诡诈,与天教勾结甚深,你…多小心。”

眼见沈玠伏在御案上没了气息,燕临才扔下了手中另一杯酒,酒液泼洒在那些劝沈玠早除祸患的折子上,烛台倾倒,一片火起。

“沈兄,你终究是说出来那挑拨离间的话了。”

“是为了叫燕临的愧疚少一分吗?”

走出乾清宫,谢危正等在那处:“好了?”燕临“呵”地一笑:“皇上驾崩,鸣丧钟,宣百官,讨后事,诛佞臣,酌新帝,万事还要拜托先生,夫人尚等着,回就先行一步。”

谢危掀了掀眼皮,最后归于平静。

燕临闲庭信步般踩在宫道上,晃悠悠离了乾清宫,徒留身后一片萧索秋日,以及曾经他满怀敬重感激的谢先生。


—5.身份—

皇上的丧钟响过不久,太后的丧钟也响了。

燕临在家中悠然自在,便宫中着人来请,他也躺在摇椅上晃悠着未起身:“就说我病了,本将一个粗人可想不出礼部要办的事,他礼部要是办不了丧事就从上到下换一遍,换到能办丧事为止。”

内监本是叫他去守皇上太后的丧灵,听了这话嘴角微抽,但又实在不敢得罪燕临,只得打道回宫报奏谢太师。

彼时一群文武尚在殿中当着谢危的面大骂燕临乱臣贼子,听到内侍奏报更添激愤,谢危头也不抬,对此无动于衷。

礼部尚书最是恼火:“燕世子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官员调动需要吏部上报内阁,票拟选举呈报圣上,圣上盖印内阁批复才能调动,他以为他是谁?”

谢危抬了抬头看礼部尚书一眼:“杀了便是。”杀了礼部便有空缺,吏部还能不挑人补上?礼部尚书嚯地明了了他的意思,惊惶后退一步,这才意识到,谢危竟是与燕临一伙的!

这厢谢危漫不经心地唤了人:“将定国公拿下吧。”定国公萧远还未反应,人已经到了禁卫手中,纵他英武也是当年之勇,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谢居安!”

“谢先生/太师大人?”

谢危却是异常平静,缓缓走到萧远面前,每一步仿佛都踏在萧远心里最恐惧的位置,而后站定:“定,安也,非,违也,居安而思危,有备则无患,所患者违也。”并不去看萧远陡然变色的脸,谢危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你想要个什么死法呢?”

燕临听闻谢危揭破身份时嘴角抽了抽,转身抱着齐岱泽摆摆手让报信的下去,齐岱泽等四下无人方才推了他一把:“如今朝堂上只你和谢先生,当真对那位置没什么想法?”

燕临一脸无所谓:“那位置有什么好?难不成还要我找个人传宗接代养儿子不成?”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你别看谢先生总说旁人这不敢那不敢是个懦夫,他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懦夫,且看他能装多久。”

齐岱泽想问,最后又没问出口,有关心旁人的功夫,不如多跟自家夫君斗斗嘴:“如果说我想要呢?”

燕临讶然,抬起头半是认真半是戏谑:“你想要?”齐岱泽脸上满是戏弄的笑容:“那可是最尊贵的皇后娘娘,谁还不能想想么?”燕临冷哧一声:“当皇后算什么最尊贵的,皇帝说废便废了,真正的人上人只有皇帝,你若想要,咱们现在就入宫。”

说着便要拉着他往府门外走,齐岱泽乐了:“哪有你这般的,”拉住要走出院子的家伙,“我对那皇位可是没兴趣,就我这样懒散,还是适合当个米虫。”

他拉着燕临回房:“那传国玉玺不能吃不能用,比得上你的铁棒吗?”

燕临眉头一挑:“夫人,天天如此,铁杵也要磨成针了。”


—6.断义—

三日后大朝,燕临无可无不可地去了,却不想齐岱泽上街时马车突然失控,差点受伤,他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直接冲到了斫琴堂,一双眼里满是尖锐的嘲讽:

“原以为你不查清不会动,可是我想岔了,兄长你啊,最是疯狂,最是无情,可也最是懦弱,怕求而不得便退避三舍,更怕得到的轻易失去,所以我有夫人,你没有,嫉妒了?”

“若非你姓燕,凭你这份荒唐,我早已杀了你。”谢危淡漠道。

“可惜了,我是侯府血脉,你实在是不能再对我做些什么了。”燕临挑衅一笑。

谢危一双眼眸无比平静,分明和缓无波,又深的叫人发寒:“你怎知,我没有呢?”

“是啊,”燕临只觉荒谬,“五年前流放路上,三年前孟州百尺楼前,前年黄州兵营,去年鞑靼王城,桩桩件件都是我的好兄长杀我的证据,如何没有呢?”

“他到底什么来历?”谢危不接话。

燕临定定睨着他,突地一笑:“原来你不知。”他觑着谢危脸上极细微的那点变化,终于抓到了眼尾一丝僵硬,“你当然不会知道,毕竟……还要感谢你的杀手。”

那一瞬,谢危想通了所有关窍——

孟州那次,燕临分明无处可逃,他虽是要给他教训并未动杀机,却不想回报说燕世子进了百尺楼便凭空消失,他想着燕临若是被这般就杀了倒也不配报什么仇,却不想……

燕临长叹一声:“最初想通这一切时,我实在不敢相信是兄长,后来观你行事,我也摸出了些门道,你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不在意便没有得到,没有得到自然就没有失去,你才能说服自己是个无情人。”

“可你哪里无情?你比那怯懦一辈子的怕疼怕死的女人都不如,至少她知道去求,你连迈一步跨过红线都不敢。”

谢危一双眼鹰隼似的盯上了燕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似乎要活撕了他。燕临丝毫不惧:“我说错了吗?只敢同室操戈的懦夫兄长,敢去向皇后娘娘说一句属意吗?你杀我,不过是以为,皇后娘娘和我,还有些旧情罢了。”

话音未落,燕临耳鬓一缕青丝就被谢危的袖中刀斩落,燕临那一刻真是想砍他,终究想起燕牧的话,一剑断了御案:“今日我与兄长,桥归桥,路归路,有如此案。”


—7.燕归(终)—

谢危最终还是未曾迈出那一步,皇后娘娘想要以命换命保下一个直臣,却不想她死后那臣子也自了断了。

两大“奸臣”随便指了个宗室子当皇帝,结果谁也没上位,还闹的老死不相往来,大臣们私下里猜测,这是“分赃不均”决裂了?

然而两人政见又相似,朝堂上倒是没什么乱子,又一年,谢危上了折子致仕。

从此朝堂上燕临一家独大。

但齐岱泽可半点不傻,早早教燕临推了各种议事,用他的话说:“你留个威名在朝上即可,别掺和那些鸡毛蒜皮,这么着翻不出乱子,也不会成了众矢之的。”燕临自嘲般一笑:“真是好兄长,走也要摆我一道。”

年末时,谢危死讯到。

彼时燕临陪了齐岱泽回去密逃岛,差点被密逃岛众师弟掐死,理由是邵师弟喊的:“你你你知不知道!抢我齐师兄就是断我密逃岛的粮!他刚走那会没人做饭我们都快饿死了!”

不过燕大将军实在威风,除却头一天被整的惨,第二天就把最大的刺儿头火师弟治的服服帖帖,其他几个无法,除了Y师弟那张嘴哔哔叭叭闭不上,倒是都老实了不少。

所有人都有默契地没提过当年师父发现齐岱泽爱上了一个男人之后气得狠了将人赶出密逃岛的事,到底师父如今已经仙去,其他五个弟子自然不会不允齐岱泽出现,于是热闹好些天之后,当燕临提出祭拜师父的意愿时,五个师弟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他就是为了齐岱泽才愿意去祭拜那个当年下了他多少脸面的陶师父,但是师父愿意见吗?

最后还是李师弟觉得师父仙去前望着北方,兴许是在找跟着燕临远去京城的齐岱泽,这才领了路到后山桃园。

祭拜过后,齐岱泽明显地心情舒畅许多,两人停留不久,听闻京中消息便回了。

一壶青梅酒,洒尽前尘事。

燕临将酒倾了一半在燕牧坟茔前,又将剩下的一半泼在了谢危墓前。

谢危想葬在白马寺,大约刀琴剑书是心知肚明的,但燕临愣是装着不知情,将棺椁迁进了燕家祖坟。有祖坟安置香火照应,刀琴剑书也没得拒绝的借口,为此和燕临打了一架,见那新坟修得大气,倒是不了了之。

“活着的时候总是你给我添堵,你去了我自是要给你添添堵的,先生。”

“从小我就有个万事压我一头的兄长,童年几乎是在父亲对你的赞誉中长大,在看透你之前我实在是敬你,直到我发现在刺杀现场掉下的天教腰牌。”

“下辈子,祝你运气好些。”

随后拉着齐岱泽跪了燕牧的墓:“爹,孩儿带了夫人来,鞑靼已除,公主还朝,兄长大仇得报,皇族式微而政通人和无有灾祸,如今先皇时所为均已修正,百废俱兴,望父亲来生安乐,富贵康健。”说着便拜下去。

齐岱泽紧随着:“当年父亲您未曾嫌我,而今想要报答照拂之恩,却已天人相隔,望父亲来生喜乐美满,无忧无怖。”

夕阳晚照,将两个缓缓离去的影子拉的老长,齐岱泽主动牵起燕临的手,指腹摩挲过因常年握枪生了老茧的虎口:“阿临。”燕临看向他:“何事?”

“当年先生为你取字‘回’,如今可算是回了?”

“应当,算是吧……”

“我在京城数次听说书人说你从前的故事,鲜衣怒马快意恩仇,还有……嗯?”

燕临明显觉得不对,正想说不管他听到什么都是假的,齐岱泽唇角微弯:“别的我倒是不信,但我夫君在我遇见他之后便一直是玄衣绛衫,从来也没见过其他颜色,这鲜衣怒马少年郎,从何而来呢?”

燕临倒是也发现了:“想看?”

“想看夫君穿大红色,”齐岱泽双手拉着燕临双手,直直面对着他,“阿临,大局已定,我们拜堂吧。”

回答他的是突然拉近的距离,和在贪婪的、醉人的亲吻里,一个含混不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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